逃荒後三歲福寶被團寵了(101-20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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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真相
   以沫,你到底在哪裡?
   我知道錯了,只求你能回來,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!
   戰時濂靠在椅背上,雙手按一按額角。
   這幾年裡,為了找以沫,他們的追蹤系統越來越完善發達,成為龍門和烈焰盟最為有力的武器之一。
   不過,就像楚玉說的,以沫本身就是計算機高手,她如果想抹掉自己的痕跡,他們是無計可施的。
   只怕,當時醫院的監控被破壞就是以沫的手筆。
   線上找人,他們不占優勢,線下找人,如同大海撈針一般。
   這些年一直困擾戰時濂和楚玉的問題就是,當年的以沫,身邊是否有危險,如果有,那是誰要對她下手?
   他懷疑過 季輕語,但是從 季輕語對待 林芊芊的方式上看,她那些手段都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的範疇, 季輕語對於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,並不至於要以沫的命。她願意讓夏以沫活著看她和戰時濂在一起。
   那會是誰呢?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
   飛馳把當天在醫院裡所有有記錄的人都查過了,除N市那位副市長夫人霍慧和他們的女兒斯小林杳無音訊之外,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,還有出租車上的那具現在葬在了青園的屍骨,到底是誰的?她的手中為什麼會有以沫的診斷書?
   “篤篤篤”,傳來輕輕的敲門聲。
   “進來。”戰時濂聲音低沉,肖嘉瑞愣了一下,但看到清醒著的老大,他還是松了口氣。
   “老大,飛馳找到張媽了。”
   戰時濂猛地站起來:“在哪?”
   “我讓他們帶到隔壁了。”
   “走。”戰時濂站起來就走。
   張媽膽戰心驚地坐在沙發上,這個房間很大,光線卻很暗,中間是環形的黑色沙發,四周空曠幽暗,面前的茶幾發出黃色的光,只照得沙發這一圈有亮光,身後都是暗的,總感覺那些陰影的地方站滿了人。
   張媽忍不住東張西望,很忐忑。
   這兩天她被蒙著眼睛,堵著嘴,坐了很久的車過來。
   剛剛才被安排吃飯、洗澡,換了干淨衣服,這身衣服很像她從前在華景別墅時穿的。
   在華景的日子是她這一輩子過得最舒心最自在最有尊嚴的日子。
   門開了,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,在距離她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。
   他們隱在黑暗中,她看不清樣子,只覺得心“砰砰”地跳,只看到裝著筆挺西褲的長腿,她已經覺得熟悉了。
   一盞小燈忽然亮了,戰時濂的臉在小燈暗暗的映照下,還是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前。
   “先生?”張媽驚喜的站起來,喚了一聲。
   戰時濂冷峻的面孔沒有一絲波動。
   走到沙發上坐下,優雅地翹起二郎腿,肖嘉瑞站在了他的身後。
   張媽兀自激動的站著。
   “先生,是您讓人找我回來的嗎?先生,好幾年沒見了,您還好吧?”
   “張媽,你為什麼離開華景?”戰時濂開口,語氣雖冷淡,卻平靜。
   “我,我,我當時,家裡,家裡出了些事,所以,就,就回去了。”張媽還沒有從驚喜中緩過來,突然聽戰時濂這樣直接的問出來,有些結巴。
   戰時濂的目光看著張媽的臉,四年的時間,她衰老得未免太快了,當初在華景雖然已經五十歲了,但因為也算養尊處優,日子過得滋潤,保養得宜,使她看上去很是年輕,作為一個豪門的管家,氣質上也不是她的同齡人能比得了的。
   而四年後的今天,她已經是一個皮膚粗糙黝黑的普通老婦人了。
   戰時濂不說話,讓張媽訕訕的停下來,雙手不自然的來回搓著。
   肖嘉瑞輕咳一聲:“張媽,不用說這些虛假的了,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。濂少的人找到你的時候,你正被人追,如果落到別人手裡,也不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。”
   張媽一驚:“先生,我,我——”
   “張媽當年到底做了什麼?為什麼有人要追殺你?”戰時濂打斷她的話。
   “我,我,我沒做什麼,我,我,什麼都不知道。”張媽的聲音漸漸低下來。
   肖嘉瑞不耐煩了:“張媽,你的孫子現在在讀初中,學校、班級、宿舍我們都清楚,你是不是以為只有那些人會用你孫子的命威脅你,我們就不會?”
   肖嘉瑞掏出手機,撥出去,然後拿給張媽看。
   屏幕上一個陽光燦爛的少年,笑著說:“奶奶,聽說你回M市幫佣的人家了?好啊好啊!等你穩定了,能不能也把我帶過去啊?”
   張媽緊張地看一眼肖嘉瑞,強笑道:“好的好的,你聽話,好好念書,奶奶一定把你接過來。”
   肖嘉瑞掛斷電話。
   張媽緊張而小心的看著戰時濂:“先生,我,是,是,老爺子給了我一筆錢,讓我離開華景別墅的,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。”張媽的聲音漸漸小下去。
   戰時濂一怔,不由放下了翹起的腿:“你到底有沒有見到以沫把 季小姐推下樓?”
   張媽緊張地絞著手指。
   “放心,我會讓人把你孫子接到M市,讓他進私立學校讀書,直到他大學畢業,所有費用由我承擔。”戰時濂沉聲道。
   “我只是要一句實話。”這一句話說出,他的心莫名的痛。
   “我,我,我看見 季小姐自己摔下樓梯,當時夏小姐已經走開了,是聽到聲音才回到樓梯邊的。”張媽低下頭,終於說出了當年的實情。
   戰時濂的心痛得縮成一團,當年張媽做證的那一刻,他是信了的。
   因為張媽是他的人,張媽一直對以沫很不錯。
   也因為他知道以沫對他和 季輕語的事吃醋。
   而當以沫問他是不是相信她的時候,他選擇告訴她,張媽為 季輕語做證了。
   那一刻,以沫就明白了張媽說謊,而他信了。
   那一刻,以沫應該是知道了所有人都站在了她的對面,所以她會笑著說:“好,好,很好!”
   那一刻,她的心該有多痛?
   是自己狠狠的在她的心扎了一刀。
   戰時濂雙手緊緊握著拳,恨不得給自己一拳。
   肖嘉瑞問道:“是 季小姐指使你做假證?”
   張媽搖了搖頭:“不是,是年叔讓我這樣說的。”
   戰時濂震驚地看著張媽。
   張媽看了一眼戰時濂,燈光太暗,看不太清他的神色,可是那冷冽的氣息去讓她心驚,周身升起一陣寒意。
   “那之前,就是先生帶夏小姐回來見老爺那一次,我和年叔故意在臥室門口說話,透露給夏小姐,說,說,說先生不育,老爺讓小姐趕緊生一個孩子,其實是變相的反對,老爺中意的是 季小姐,因為夏小姐沒有 季小姐那樣的家世背景,後來出了這件事,年叔讓我指證夏小姐,我,我只是個佣人,年叔的話我不能不聽,他答應給我一筆錢讓我回老家養老——”張媽說不下去了。
   戰時濂的耳邊都是金器交鳴的聲音。
   是爺爺,是爺爺先讓以沫知道他中意的孫媳是 季輕語,但是暗示她如果她能為他生下一個孩子,那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。
   接下來,是 季輕語與她媽媽的對話被以沫和梓筠聽到,讓以沫知道是 季輕語不能生,所以找她代孕,讓她愛上他,生一個聰明健康的孩子。
   梓筠曾懷疑,那天 季輕語知道她們躲在休息室中,是故意說的那番話,他還覺得是梓筠對 季家的偏見,把人想得太壞了。
   戰時濂,你就是一枚棋子,是一枚一點腦子都沒有的棋子。
   這一切都是精心部署過的,爺爺早就中意了 季輕語,只不過不想落個左右他的嫌疑,也不想讓他反正自己干涉太多,想讓他自動上鉤罷了。他跟自己說接納以沫,卻在背後做手腳讓她起疑、誤會、知難而退。
   而 季輕語,早就知道了夏以沫的存在,在他們一無所知的時候,夏以沫已經是她的獵物,她讓以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上當,相信了她說的一切。
   以沫的心早已受傷了,所以,她連自己懷孕都不敢告訴他。
   最後那一夜,他和以沫相擁而眠,如果,他能仔細詢問,好好解釋,也 林以沫能把事情告訴他。
   可惜,他以為以沫只是小女人吃醋,還為以沫的吃醋而寬慰,為以沫愛上了自己而沾沾自喜。
   那個時候的以沫,就已經想要離開了吧?
   她那麼堅強倔強,在那樣的環境裡頑強的長大,對未來充滿希望。
   她只是不相信愛情,死死的守著自己的心,不讓自己去愛別人。
   可是他戰時濂做了什麼?他向她承諾給她一輩子的幸福,說他會無條件的相信她。
   可是當她終於敞開了心扉愛上他的時候,他做了什麼?
   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,相信了一個佣人的話。
   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,陪伴著別的女人。
   她有了他們的孩子都不敢告訴他,她吐成那個樣子,他都毫無察覺。
   想到最後的那一次,她吐,他拍她的背,她瘦得骨頭硌手。
   那麼短的時間裡,她瘦成那個樣子,他卻毫無知覺,到底,他都做了什麼?
   戰時濂,你就是個混蛋!是你逼走了以沫!
   肖嘉瑞見戰時濂不再說話,對張媽說:“跟我來吧。”
   張媽有些不放心地看一眼陰影中的戰時濂,跟著肖嘉瑞往外走。
   到了走廊裡,光線總算亮了些。
   “肖先生,夏小姐,現在怎麼樣了?”張媽終於問出了心中多年的一個令她不安的問題。
   “她死了。”肖嘉瑞的聲音冷冷地。
   “啊?”張媽吃驚地停住腳步。
   肖嘉瑞看著她,目光冰冷:“張媽,一筆錢換你一句假話,也要了夏小姐一條命!還有先生那半條!”
   目瞪口呆的張媽被人帶走。
   肖嘉瑞返回房間裡,戰時濂一動不動地坐著。
   “老大?”肖嘉瑞心中不安,小心地喚一聲,伸手扶一下他的胳膊。
   “咳!”戰時濂一口鮮血噴出,身子倒向肖嘉瑞。
   肖嘉瑞嚇得魂飛魄散,厲聲大喊:“來人!來人!叫楚醫生!來人!”
   戰時濂沾了血的唇輕輕勾起,目光沒有焦距,喃喃道:“她不會原諒我了,不會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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